《孽根》(全本)作者:空手套

时间:2019-06-21

本帖最後由 s175366 於 編輯 《畫魂(孽根)》               內容簡介:  江湖上有一個傳說,有一種怪異的畫術——畫魂,隻要是被畫過的女人,她就會從畫?走出來,與你過夫妻生活。齊心遠從來不相信這個傳說,但是,忽然有一天,一個神秘的老頭找到了他,並要向他傳授他一生的畫魂絕技……  年輕的國畫大師齊心遠,邂逅自己的初戀情人之後才知道,他已經有了一個十五歲的女兒,而且就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漂亮的女兒成了齊心遠家庭新的一員,從此以後,眾多的美女和鋪天蓋地的愛讓齊心遠應接不暇……             第001章 麗人歸來  在北京海澱區魏公村居民小區靠北的地方,豎著兩塊墓碑,一塊上麵刻著“湘潭白石之墓”,另一塊刻著“繼室寶珠之墓”,這兩塊看上去十分樸素的墓碑卻見證著胡寶珠與齊白石大師兩人的愛情。據說這蒼勁有力的十二個大字還是齊白石的得意門生,當代著名書畫家李苦禪老先生所書,這更增加了它的分量。一條東西向的柏油馬路將這兩座墓碑與那喧囂的塵世隔了開來,同時兩座墓碑又被低矮的鬆柏圈著,有些與世隔絕的味道,總算讓這位生前就偏愛安靜的藝術大師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安慰。但誰也不知道,就在齊大師之墓的西邊,不足二十米遠的地方,還有一座暗塚,與齊大師之墓遙相呼應。那?既沒有植鬆種柏,也不見一塊碑石,更不會有人知道這座暗塚之下埋的究竟何人。  四月的京城依然春寒料峭,沙塵的緣故,天空中的太陽也是灰蒙蒙的,不夠燦爛,大街上的行人還是不敢敞開自己的胸懷去擁抱那帶著凜冽寒意的春風,即便是最愛美的姑娘也得在那漂亮的裙子底下再裹上一條厚厚的肉色的襪子以禦寒氣。  清明時節的天空並算不清明,反而顯得有些陰霾,大師墓前也格外冷清,似乎在這個時候人們早已把這位國畫大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上午快到九點的時候,小區北邊的柏油馬路上一輛銀灰色的寶馬貼著南邊一側的馬路牙子緩緩停下,車?走出一個身穿灰色風衣戴著墨鏡三十多歲的英俊男子。他的手?捧了一束康乃馨,從那狹窄的門口走進來,在離開白石之墓西邊二十米的地方立住,他環視著,似乎在找什麼參照物。當他確定了位置在那?靜立一分鍾之後,才彎腰兩手將那鮮花放在了身前,雙膝跪地,雙掌合十舉到麵前,他慢慢閉起眼睛,那兩撇濃黑的劍眉從那兩片黑色的鏡片兩邊揚起,眉宇間透射出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疑惑……這位男子,天庭飽滿,印堂發亮,是那種相士們普遍認為頗有才相的人物,他那一頭飄逸的長發,微微卷曲著,與他那高挑卻不太魁梧的身材極相匹配,渾身透著一種灑脫的藝術之風。他跪在那?磕了三個頭,起來後又轉到了齊大師的墓碑前看了一眼那墓碑之上已經被歲月風蝕了多少年的大師手筆,然後才轉身離去。他的身後,那被寒冷封凍又被春風吹鬆了的土地上便留下了一長串花花公子皮鞋寬厚而清晰的腳印。  “心遠!”那男子回頭看時,南麵不遠處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女人。齊心遠一愣,“白樺?”  “你還沒有忘了我的名字呀!”叫白樺的女人同樣三十出頭,乳白色的風衣下讓一雙深筒的尖頭馬靴遮住了她那白晰的小腿,風衣卻沒有係扣兒,微微向兩邊散開著,豐挺的乳房將雪白的毛衣托起一道嶺來,形成了一片誘人的風景,她本天生麗質,俊眼修眉,又略施脂粉,越發顯得齒白唇紅,嬌嫩無比,在齊心遠的眼?,她除了眼睛比十五年前更加成熟了一些之外,她的身材、她的麵容幾乎沒有什麼大改,甚至更嬌嫩了一些。  “你……不是在美國嗎?”一種沈寂了多年的情感突然間從心底?升騰起來,他說話的時候都感覺到喉頭有些發緊。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會這麼激動,齊心遠刻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才不致失態。  “我……剛回來!”叫白樺的女人顯然也很激動。她的眼?似乎閃著晶瑩的東西,她的聲音都有些抖,但那絕對不是天氣的緣故,剛從車?出來的白樺還不至於被這料峭的春風打透她的風衣,況且她?麵那層薄薄的衫子也是很禦寒的羊絨質地。  “住哪兒?”齊心遠又慢慢走了回來,白樺上前,她的左臂從齊心遠的腋下彎過來,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她的手指是那樣的細長,她那豐挺的隱隱顯露著乳頭的乳房若即若離的貼在了齊心遠的胳膊上,讓齊心遠透過那層薄薄的羊絨衫重溫到了十五年前她那種特有的溫柔,清新的女人香在空氣中彌漫。齊心遠憑經驗判斷,她的?麵根本沒有穿胸罩。  “是認祖歸宗來了還是到大師這?尋找靈感來了?”白樺依然改不了原來的脾氣,幽默中總是藏著讓人躲閃不及的尖銳,齊心遠的姓氏與他出類拔萃的繪畫天賦經常讓中央美院的同學們戲稱是齊大師之嫡傳,但此時站在奶奶的墳邊,他卻不免有些過敏起來,齊心遠甚至懷疑白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腳下埋的就是自己的祖母。他急忙岔開了話題:“你怎麼也到這?來了?不會也是來找靈感的吧?”齊心遠以攻為守,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他感覺出來,白樺就是來找他的,但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麵了,後來也沒有直接聯係過,要是說出自己的直覺來,還真怕在這?見到她隻不過是一個巧合,那倒會顯得是他齊心遠是自作多情了。  “不自信了吧?我可是專程找你來的!怎麼,不會是讓部長的女兒給折磨的吧?”說到部長女兒幾個字眼兒的時候,白樺的語氣?不免還是有些絲絲的醋意。  “哪兒跟哪兒呀!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的?”齊心遠自信,除了姐姐齊心語,誰也不知道這個秘密的。  “喏,十五年前我就在你的身上裝了GPS跟蹤係統,無論你走到哪兒,我都會找得到你的!”白樺仰起了俊臉來,調皮地用她那細長的手指在齊心遠的胸口上劃著圈圈兒。從她那尖尖的下巴望下去,齊心遠正好看見曾經被他的吻不知留下過多少個唇印的玉頸以及那若隱若現的乳溝,他本想問一句“過得好嗎?”可此時他卻想起了唐朝詩人劉禹錫的一首詩不禁輕吟了出來——“章台柳,章台柳,昨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亦應攀折他人手!”  吟完,齊心遠苦笑了一下,也許當年劉禹錫的內心?是那麼的傷感與無奈,可現在讓齊心遠吟起來卻不覺有了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了,回想起十五年前兩人那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那隻不過是他齊心遠愛情科目的一次小小的實踐,隻能算是過眼雲煙。但沒想到的是,這首詩卻讓白樺突然間激動了起來,她轉過了身子到了齊心遠的前麵,正對著齊心遠,眼?滾動著淚珠兒動情的說道:“心遠,這十五年?,除了工作學習外,我隻幹了一件事情!”話未說完,那淚珠兒竟打著轉兒從那眼眶?不爭氣的滾了出來,“想——你——!”白樺一字一頓的說道。  要不是在大師的墓前,齊心遠絕對會擁抱了白樺的,那梨花帶雨的俏模樣讓齊心遠刹那間又增加了兩分憐愛,可是,在這種場合,他隻能是同樣激動的望著她的淚眼:“對不起,我總是傷你!也許,越是最親的人越是容易受到傷害。”這話總算讓白樺不再計較他剛才的玩世不恭了。這並不是因為齊心遠的道歉,而是因為齊心遠的這句話讓白樺的心?感覺到他依然把自己當成最親的女人來看待的,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是她並不缺錢。  “其實,你更傷我的不是這個!”白樺更加激動起來,她的話讓齊心遠卻有些懵了,他茫然的望著她。  “我為了原來那個號碼在美國付了三年的漫遊費,卻沒有等到你的一個電話!直到那手機丟了!你可真夠絕情的呀!”白樺現在說起這事兒來,已經沒有半點責怪他的意思了。  “你……真傻呀?我還以為你早就不用那個號了呢!”齊心遠的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他知道白樺是被她那個固執的父親趕到了美國,但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心卻依然係在他的身上。  “我是有些傻,傻到心甘情願地去等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結果!”她的直覺告訴她,齊心遠的心?還是在天天想著她的,可是,這話要是說出來就會顯得她有些太貪了。  “你沒有再……?”齊心遠猶豫著不敢再靠近已經拋開多年的那個主題。  “你覺得我的心?還能容得下另一個男人嗎?”白樺的眼?淚欲湧出。  “我也是天天都在想你!”齊心遠也不由得眼眶濕潤起來。白樺把臉貼在了齊心遠的風衣上,讓幸福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胳膊,“心遠,抱抱我好嗎?”  第002章冒出來的女兒  海澱區第四中學的大門打開之後,孩子們一齊湧了出來,因為都穿著相同顏色相同款式的校服,要想分辨出自己的孩子還真有些困難。齊心遠與白樺站在離開校門足有四十米的地方,不時回憶著白樺給他看過的那張照片上那個陽光女孩的模樣,在人群?尋找著目標。  一張漂亮的麵孔進入了齊心遠的視野,那女孩一米六八左右的細挑個子,那藍色的春秋季校服在她的身上顯然有些寬大,但依然遮不住她身上那股子頗有感染力的青春氣息。她的臉並不是典型的瓜子臉形,卻同樣是一副美人胚子,腦後那長長的馬尾辮顯得有些調皮,她那勻稱的身材足可以讓那些明星們汗顏了。她兩手的大姆指插在背背佳的背帶?,胸前已經突起的青春在背背佳兩根帶子中間驕傲的挺立著。齊心遠頓時仿佛看見了十幾年前的白樺。  “咱們的女兒!”齊心遠真的有些激動,兩腳不由的向前跨出了兩步,卻又被白樺硬生生的拽了回來。  “你冷靜點兒!她不認識咱們的!”昨天下午白樺已經來過一次了,她也是在這個位置偷偷的看著她,卻沒有勇氣上前跟自己的女兒說上一句話。  齊心遠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一個女兒,當白樺在車?跟他說起這事兒的時候,他的心?還有些不以為然,甚至懷疑白樺是不是想以這層關係為籌碼來與他再續前緣,可現在,當他與白樺一起站在那?向人群中尋找照片上那個影子的時候,他才猛然間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一種叫做父親的神聖感牢牢的鉗住了。尤其是當那個漂亮的女孩從那一張張純真的麵孔中跳出來躍入他的眼簾,一邊朝這走著,又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時候,他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兒。  那女孩離齊心遠起來越近,齊心遠的心在隱隱作痛,他的目光怎麼也離不開這個身上流淌著他齊心遠血脈的女孩的臉。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齊心遠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痛。不知是齊心遠一直看著她的緣故,還是冥冥之中父女之間的感應在牽動著他們,那女孩從齊心遠的身邊走了過去,還不時的回頭看著他。齊心遠差一點兒就叫出了她的名字。他的舌尖已經抵到了上齒背,看他的口型已經做好了發出“思思”兩個字來的準備。但他還是咽了回去,這並不是因為白樺在一邊拉著他,而是他現在並沒有這個勇氣。除了當初與白樺那烈火一般的愛情讓他噴灑了孕育思思生命的種子之外,他沒有對這個女兒做過任何一件事!一個多小時之前,他甚至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而且就是在這同一座城市?,還有一個他齊心遠的女兒!  思思這個名字就是白樺自己給女兒起的,白樺雖然身在國外,卻一直與收養孩子的老人保持著密切的聯係,孩子的一切費用都是白樺一個人負擔著。但思思卻對此一無所知。除了不能給的母愛,白樺把能給的一切都給她了。  齊心遠的目光一直追著女兒拐過了那個牆角,她是要去坐公交的。就在拐彎的時候,思思還回過頭來看了齊心遠一眼。  “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齊心遠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朝白樺發這麼大的火。在一個多小時前當白樺跟他說起她為齊家生了一個女兒的時候,齊心遠並沒有覺得怎麼激動。現在兩人一同坐進了齊心遠的車子?,齊心遠再也控製不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拍在了方向盤上,不小心摁響了喇叭,嚇得車子前麵一對正在緊緊的摟在一起的年輕戀人一下子分開跳向了兩邊,那男孩正想發作,卻見車子?的齊心遠似乎比他更有火氣,隻好收斂了怒火。  “我自己都不想背的包袱我怎麼好再扔給你呢?我白樺是那樣的人嗎?”白樺的眼淚也禁不住流了出來,她完全理解齊心遠此時的心情。  “包袱?我們自己的女兒怎麼會成了包袱?”齊心遠情緒激動的朝著白樺吼了起來。  “現在可以說不是了,可當時是!對你更是!你是堂堂藝術學院係主任的兒子,而且是全國政協委員的孫子!那樣的家庭背景允許你有私生女兒嗎?你還是冷靜些吧!”白樺一陣激動之後又把一隻手伸了過來,握在了齊心遠的手上。她並不怨恨齊心遠,因為當時的形勢並不是他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夥子能夠主宰得了的,對於母親是全國文藝界名流,而祖母又是全國文藝界領袖級人物的家庭來說,名聲比任何東西都更加重要。  “對不起。我隻是覺得自己欠女兒太多了!”齊心遠控製不住的抹了一把臉,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現在他不是為自己傷心,而是覺得愧對女兒思思了。這麼好的孩子竟然十幾年享受不到一點兒父母的愛,還不知道平時她會受到多少回同學們的白眼兒呢,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不是太殘酷了嗎?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女兒一定不知多少回在夜?幻想著能趴在父母的懷抱?跟別的孩子一樣,可這對於思思來說,竟是一種幾乎不能實現的奢求。此時此刻,你就是讓他拋掉了自己所有的物質財富,他也不會再拋掉這個可愛的女兒了。  “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嗎?”齊心遠吸了一下酸酸的鼻子問道。  “你是指哪一方麵?”  “你不是為了女兒才回來的嗎?”現在,齊心遠覺得一切都是小事兒,隻有女兒才是大事,他一定要讓女兒思思過上跟別的孩子一樣的幸福生活,並為她的將來鋪就一條陽光大道。  “思思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女兒,我正想聽聽你的意見呢!”白樺的手柔柔的握著齊心遠的大手。白樺所顧慮的,並不是齊心遠,而是他的夫人,那個部長的女兒蕭蓉蓉。畢竟齊心遠不是一個人生活,而且已經有了一個十歲的女兒了。  “你是擔心蕭蓉蓉吧?”齊心遠一下子就猜透了白樺的心思。  “不是我自私,我隻是害怕咱們的女兒不夠乖巧,……”後麵的話,白樺不說,齊心遠也已經明白了。  “你真的有些多心了,蕭蓉蓉可不是那樣的人,她會好好的待咱們的女兒的,再說了,到了那麼優越的環境?來,我想思思也一定會珍惜的,所以我對咱們的女兒跟蕭蓉蓉搞好關係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也別太樂觀了,我一生下她,就送了人,一個人跑到美國去了,她連我的一口奶都沒有吃到,你倒是在這個城市?,卻是對麵相逢不相識,當然,這不怪你,但思思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現在也不可能站到我們大人當時的角度上去考慮事情的,你想,她能原諒咱們嗎?我真不知道她現在的心?對我們是思念還是仇恨呢!”  “一時的怨恨是不可避免的了,但還不至於到了仇恨的地步的吧,畢竟她還隻是個孩子,別想那麼多了,哪個孩子不希望生活在父母的身邊,她十五六年都沒有見到父母,要是見了,她能不高興嗎?”  “哎!但願吧!不過,我希望你還是先跟蕭蓉蓉談好了,再去見咱們的女兒!”  第003章嬌妻是部長女兒  中關村就是中關村,除了能與美國的矽穀相匹敵的高科技外,這?的精英們自然不會忘了利用手中的土地來增加利潤,搭著科技這趟列車,這?的房地產也一天比一天的興盛了起來。為了工作方便,齊心遠的父母也很有遠見,一下子就在這?買下了三套比較高檔的住宅,一套自己居住,另兩套留給了這對雙胞胎姐弟。不過,齊心遠最後還是把房錢付給了父母,因為對他來說,這麼一套房子,不過是他畫三幅國畫的價值。當然,那還不是他手?最值錢的東西。他的國畫經常被當作貴重禮物送給國賓的。  雖然地處中國的科技中心,但齊心遠的房子卻顯得別具一格,很有田園特色,古樸的小院是用並不整齊的竹籬笆圍起來的,幾棵大冠的喬木很不均勻的散落在各處,連大門都是木製的門扉,所能體現現代特色的便是那寬大的落地窗了。因為院門要比房子低矮,因此,那房子便有一種被樹木掩映其中的感覺,寬大明亮的落地窗一點也不會破壞這?的田園氛圍。到了晚上,馬路上的燈光會透過樹枝椏斑斑駁駁的射到牆上窗子上,而屋?的燈光也會從那淡雅的鵝黃色的窗簾漫出來,給路人暖融融的溫馨感覺。  這房子的女主人就是蕭蓉蓉了。這位部長的千金,並不是單靠著父親的權勢而出名,早在大學的時候,她可就是北大的校花了。齊心遠的父親齊立國與那位部長蕭克又是交好的老戰友,兩人都很想讓他們的友誼在下一代身上延續下去,所以孩子還很小的時候就以親家相稱了。而蕭蓉蓉也早就把齊心遠當成了心中的白馬王子,盡管在大學的時候有著無數的追求者,卻從來都是不屑一顧,而對齊心遠這個才子卻是情有獨鍾。要不是齊心遠與同在中央美院學習美術的白樺東窗事發,蕭蓉蓉也不會那麼急著把自己的貞操獻給了齊心遠,她原是準備兩人新婚之夜時再讓他開苞的,但白樺的突然出現卻讓蕭蓉蓉立即產生了危機感。就在一家人都為蓉蓉擔心的時候,蓉蓉卻暗自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要想拴住齊心遠的心,先得拴住他的身!十八歲的蕭蓉蓉終於在兩人約會的時候,主動撤掉了最後一道防線,引軍入關。她認為,那個白樺隻所以得逞,主要的原因還在於自己沒有及時去占領齊心遠那一塊領地,讓別人乘虛而入了。  現在坐在沙發?的是剛剛十歲的女兒欣瑤,她懷?抱著一個布熊正在那?靜靜的看著電視,小姑娘紮著一根長長的馬尾辮,所有的頭發都向後攏緊,將那明淨的額全顯了出來,越發顯得她眉清目秀了,她的相貌無疑繼承了母親蕭蓉蓉與父親齊心遠的所有優點,稱得上是優生優育的典範作品了。她的眼睛那麼純真而又靈秀,豐滿圓潤的臉蛋再加上她那下巴中間微微顯露著的一道淺淺的凹溝更惹人愛憐。蕭蓉蓉正在洗澡間?洗澡,今天蕭蓉蓉的大姨媽剛剛結束,她就迫不急待的清洗起來,她總是利用一切機會讓齊心遠在她的身上體會到做一個男人的幸福感。  “欣瑤,上樓睡覺吧?”齊心遠撫著女兒的頭,他的表情有些怪,他忍不住地想像著他跟白樺的女兒思思小時候的樣子。他甚至想到了女兒思思住的是什麼房子,吃的是什麼飯,她的養父母是不是會像他對欣瑤一樣對待思思。  欣瑤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兒,隻要爸爸讓睡覺,就是再好看的電視節目,她也不會賴在那?不走的。欣瑤把那布熊放到了一邊,摟著齊心遠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蹬上小拖鞋,便上了樓睡覺去了。聽到女兒欣瑤關門的聲音後,齊心遠才從沙發上起來,朝洗澡間走去。推開門後,一股熱氣竄了出來。蕭蓉蓉那優美的胴體在濃濃的熱氣中包裹著,那一頭秀發披散在胸前半遮著兩座峭立的玉峰,那頎長的身材豐滿而不失苗條,她的臉也被那熱水燙得紅潤起來,寬而長的眼角在那兩葉細長的柳眉下微微揚起,雖不是丹鳳眼,卻也十分的迷人。  “我還沒有洗完呢,進來幹嘛?”蕭蓉蓉嬌嗔著,兩手還是不住的在身上搓著。齊心遠走過去將蕭蓉蓉摟在了懷?,壞笑著道:“我想跟你一起洗個鴛鴦澡兒!”  “去你的!欣瑤還在客廳?呢,她可是個小人精!”蕭蓉蓉嬌笑著兩手輕輕的往外推著齊心遠的身子,她感覺到了齊心遠那硬硬的欲望。  “已經上樓睡覺去了!”齊心遠還是賴皮的摟著蕭蓉蓉那赤裸的胴體不放。  “那也不行,你想糊弄我呀!”蕭蓉蓉還是推開了有些賴皮的齊心遠,“到床上等著去!”  “那你可得快點兒呀!”齊心遠心?想要的不僅是她的身子,還要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與她商量。齊心遠這幾年也學乖了,要跟那些當官的說事兒,得在酒桌上,可要跟自己的老婆說事兒,就得在床上了!蕭蓉蓉在他身下那副欲仙欲死的樣子,一次次的助長了他的成就感。齊心遠簡單地擦了擦身子,便回到了床上等著,他知道,蕭蓉蓉是不會讓他等太久的,在這方麵,她的耐心還遠遠比不了自己。  齊心遠隻開著床頭燈,房間?一片昏黃,他靜靜的躺在床上,心?在盤算著應該尋找什麼樣的時機才好。齊心遠應該很知足了,娶了北大的校花不說,人家還是部長的女兒,尤其是還那麼賢惠,結婚以來,蕭蓉蓉幾乎沒有一件事情不是順著他的,甚至連做愛時蕭蓉蓉都特別喜歡聽齊心遠的擺布,盡管這樣,他還是擔心女兒思思的事情兩人達不成一致。正尋思著的時候,蕭蓉蓉身上裹著一條浴巾拉開浴室的門出來了。她的濕頭發還沒有吹幹,全都濕漉漉的披在肩上,像是打了一層保濕的摩絲,越發顯得黑亮如漆了。那條浴巾不鬆不緊的束在酥胸上,半裸著兩座玉峰,中間形成了一道深深的乳溝,現在的這體形可是讓蕭蓉蓉付出了代價的,當年為了保持住體形,讓那兩座玉峰能像少女時那樣嬌挺,她硬是在女兒吃了四個月的奶之後就斷了女兒的念頭,在她的心?,齊心遠比女兒更重要。  “欣瑤真的睡著了嗎?”雖然已經是多年的夫妻了,可蕭蓉蓉每次有了主動的要求時,都會不免有些羞澀,她的內心?有些擔心的是,怕被丈夫把自己看成是一個欲女,而事實上,她一半是自己的需要,另一半卻是為了滿足齊心遠。  “我都聽見她關門了,不睡她還能下來呀?”齊心遠急著去抱渾身散發著高級沐浴液的清香的妻子。  “上去看看嘛,別看她人小,妖著呢!”蕭蓉蓉隻所以如此擔心女兒不睡,是因為她每次都得盡情的又扭又叫的,她既想滿足丈夫,又不想在女兒麵前破壞了她這個聖母的光輝形象。齊心遠被蕭蓉蓉逼著上了二樓,他輕輕的推開了女兒的房門,燈已經熄了,看來欣瑤也已經睡著了,他才又躡手躡腳的回來。蕭蓉蓉已經躺進了薄被下麵。  “白讓我跑了一趟,你看,蔫了吧!”齊心遠略帶埋怨的道。蕭蓉蓉倒滿不在乎的道:“還有我呢,你就是再軟我也要你硬起來!”她身子貼上去,摟住齊心遠的脖子柔聲道,“你不上去看看人家不放心嘛!”說著,一隻手伸到了下麵揉了起來。  “告訴我寶貝兒,這些天我來那個不方便,你有沒有找別的女孩兒呀?”蕭蓉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道,她知道,齊心遠手下有幾個女學生,長得也不是一般的漂亮,倒不是蕭蓉蓉缺乏自信,而是現在的女孩兒太開放,動不動就會投進了老師的懷抱,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年白樺差點兒把齊心遠從她的手?搶走了還不是畫畫兒畫到一起去了!況且蕭蓉蓉也已經聽到過幾次外麵的風言風語了。對於朋友的忠告,蕭蓉蓉隻能報之以淡淡的笑,她還向人家解釋道:“他常得給學生上裸體素描,還有找他弄人體彩繪的,都是些女孩子,我知道的。”  “我的心都在寶貝兒你一個人身上了,我哪還會再找別的女孩兒呀!”  “前兩天給你們當模特兒的那女孩子挺不錯的,你就沒對人家動心過?”那天蕭蓉蓉去齊心遠的小畫室找他,他正帶著幾個學生在那?進行油畫寫生,中間就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她是全裸著的,那嬌挺的乳房與那全身優美的曲線,讓蕭蓉蓉看了都怦然心動起來。好在那天學畫畫的?麵沒有一個男孩兒,不然蕭蓉蓉一定羞壞了。而那種情形,對於常年從事繪畫藝術的齊心遠來說卻不過是家常便飯。  “嗬嗬,我們那兒呀,你還沒見過的女模特兒多著呢,我能見一個就愛一個嗎?再說了,我什麼時候在你這兒閑著過?你當我是佛祖了,普救眾生呀?我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  聽著齊心遠的這些話,多多少少讓蕭蓉蓉心?得到了一些安慰,的確,每次隻要蓉蓉有要求,齊心遠也都會有求必應的,而且都會給她一個心滿意足,從不馬虎。借著齊心遠的話,蕭蓉蓉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上來,她那細長得如同汝窯瓷器一般的手指撫摸著齊心遠的身子嫵媚的說道:“來,讓我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虧空了!”  “哪能呢,還滿著呢!”此時,蕭蓉蓉的手又勾起了上午在車?時白樺與他的那一段激情來,還不等蕭蓉蓉怎麼著,齊心遠就主動進攻了起來。蕭蓉蓉非常幸福的摟緊了齊心遠報之以瓊瑤,道:“你真是我的好老公!”  第004章做情敵女兒的媽  一陣狂風暴雨過後,蕭蓉蓉非常滿足的躺在了齊心遠的懷?,枕著他那雖不粗獷卻也壯實的胳膊,?起那潮紅的臉來問齊心遠道:“今天爽不爽?”齊心遠攏了攏她那有些零亂的長發,讓她的麵龐更加清晰的顯露出來,滿意的在她那好看的鼻子上親了一下,道:“不是一般的爽呀!”良好的反饋讓蕭蓉蓉很是得意,她側了身子,臉與身子一起貼在了齊心遠的身上,一條腿也插到了齊心遠的兩腿中間,柔柔的道:“你先等著,我下去再給你弄點吃的。”這幾乎成了蕭蓉蓉固定的功課,每次完事兒之後,她都會主動的下廚給齊心遠做些補身子的東西吃,她一方麵通過密集的房事過程中齊心遠的能力與熱情來查驗齊心遠是不是在外麵有了情況,虧了身子,另一方麵,她也擔心這過分密集的炮火會不會讓齊心遠吃不消,所以,她對於齊心遠就像是伺候了一棵樹,總是時不時的要把他從地?拔出來看看是不是生長的正常,然後再栽進去,又是施肥又是澆水的,很是辛苦。但她卻是樂此不疲。  “今天就不要去弄了,我剛剛吃過,真的吃不下去了!”齊心遠把正要穿睡衣去做補品的蕭蓉蓉又摟到了懷?。  “不餓也不行,這可不是餓不餓的事兒。人是不能餓了吃,渴了喝的,知道嗎?”蕭蓉蓉用她那細長的手指刮著齊心遠的鼻子道。  “真的吃不下了,我……還有事兒要跟你說呢!”齊心遠壯了壯膽兒,因為這事兒不同於別的,是多少年來蕭蓉蓉最最忌諱的事情,齊心遠真有些猶豫起來了。  “怎麼,有事兒求我?”蕭蓉蓉的眼?立即放出了光來,看著齊心遠那很是猶豫的表情,蕭蓉蓉已經預感到,這一回齊心遠所求之事非同一般了。自從兩人睡到了一張床上,欣瑤都這麼大了,齊心遠從來就沒有求過蕭蓉蓉一回,包括床第之歡也都是蕭蓉蓉求著他來做,蕭蓉蓉是多麼希望能有那麼一個機會,讓齊心遠能求她一回呀!有時候,蕭蓉蓉曾經拷問過自己的內心,如果齊心遠求著她蕭蓉蓉放他齊心遠一回,讓他跟另外一個女孩子睡上一覺,自己都會答應的,可是,等了那多少年,齊心遠竟然沒求過他一次,無論大小事情,這讓蕭蓉蓉覺得自己好失敗,如果齊心遠能求她,正說明她蕭蓉蓉在齊心遠的心目中還是很有價值的,可她卻是一年年的失望。今天總算讓她等到了,她能不激動嗎?  蕭蓉蓉伸出那食指來壓在齊心遠的嘴上柔情萬種的道:“心遠,今天你就是提什麼要求蓉蓉都會答應你!”反正她料定,齊心遠是不會把她給賣了的,她對自己與齊心遠的感情還是有著相當自信的。她隻所以不放心齊心遠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太有魅力,而時下的小姑娘們也太不要臉了,況且她知道,齊心遠以又不是個不饞腥的貓!有些得意的蕭蓉蓉身子趴到了齊心遠的胸脯上,兩條藕臂從他的腋下穿過去,臉在齊心遠的臉上磨蹭著。這陣勢不像是齊心遠要求她,而是她有事兒要求齊心遠似的。  “要不,還是算了吧!”齊心遠忽然又打住,並不是他想抻著蕭蓉蓉,而是蕭蓉蓉這麼痛快的答應了她,又是這麼好的興致,他不想給自己的妻子添堵。  “幹嘛呀!我說過我會答應你的嘛,為什麼要收回去?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個浪漫的姑娘了?”蕭蓉蓉雖然心?曾經暗下決心,就是他齊心遠看上了別的姑娘要跟人家睡上一覺,隻要是他肯開口求她,她也會答應他的,可是,現在她分明感覺到並不是這一類的事情。但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齊心遠在她麵前這麼難以啟齒呢?  對於蕭蓉蓉這開玩笑的一句問話,齊心遠覺得有些沒法兒回答,雖然不是看上別的姑娘了卻是因婚外情而起的,而且還有了結果了!  “不是,對不起,蓉蓉,咱不說這事兒了。睡吧!”  “我不,你要是不說出來,今天咱們誰也不能睡!”蕭蓉蓉賭氣的從齊心遠的身上坐了起來。齊心遠將被子圍在了她的身上,可蕭蓉蓉卻身子一晃,那被子便被甩了下來,兩座玉峰也隨之甩動起來。  齊心遠也跟著坐了起來:“這事兒我……沒法兒跟你說呀!”  見齊心遠終於有些鬆動,蕭蓉蓉又來了勁兒,她重新偎依到了齊心遠的懷?,比先前更加溫柔了:“心遠,咱們都夫妻這麼多年了,我攔過你什麼事兒嗎?你為什麼還這麼看我?自從你跟白樺那事兒以後,我覺得你對我……遠了!你再也不是我以前那個心遠哥了!”  蕭蓉蓉說的一點不假,自從白樺與他的事兒在兩所大學?甚至更大的範圍?被傳播之後,齊心遠就一直覺得對不起蕭蓉蓉,因為他是很愛她的,而他卻怎麼也無法把那個白樺從心?趕走,兩個女人幾乎都是他的初戀,他隻能讓兩個女人在自己的心?各占一半兒天地。  “我是愛你的,蓉蓉。可是……”齊心遠欲言又止,這更讓蕭蓉蓉焦急起來。  “我不是說了嘛,有什麼話你盡管說出來,我又不是不答應你!”  “我想……把女兒接過來。”齊心遠終於鼓起了勇氣把心?的話吐了出來。他像是卸掉了一塊大石頭一樣的輕鬆。  “女兒不是在家?嗎?你……”蕭蓉蓉立即意識齊心遠所說的女兒並非指欣瑤。  “我是說思思。”齊心遠沒有底氣的說道。  “思思是誰?”蕭蓉蓉的火氣立即騰了起來,盡管齊心遠已經給了她很充分的心理準備,可她還是有些意外。  “白樺的。”齊心遠的聲音很小。  “怎麼,你們……你們已經有了女兒?而且她現在又帶著你們的孩子從美國回來?她……還沒完沒了啦?”蕭蓉蓉顯然火了,她的聲音不由的高了起來。  “你輕點兒!欣瑤已經睡著了!”齊心遠頓了頓繼續說道,“思思一直住在這個城市?,收養在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那?。”齊心遠盡量想以思思目前的處境來打動蕭蓉蓉。  “是你送出去的?”蕭蓉蓉已經從齊心遠的身上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從那好看的眼睛?滾出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發過火,她一直是靠著溫情來維護著這個家的,她愛女兒,愛著丈夫,她不想讓任何人來幹擾了她這個溫馨的家。可今天,她覺得那個叫白樺的女兒已經讓她無法繼續容忍下去。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件事兒,今天我碰到白樺了,她剛從美國回來。”  “是不是今天你們一起去見那孩子了?”蕭蓉蓉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又恢複了平靜。但她的心?卻還在起伏著。  “但我……還沒敢讓思思知道,我還不知道她認不認我這個父親呢!”齊心遠故意將“們”字省去,他不想再去惹她。  蕭蓉蓉忽然覺得齊心遠此時好可憐,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敢認,同在一座城市?生活了十幾年,卻是路人一般。  “應該上中學了吧?”蕭蓉蓉推算著齊心遠跟白樺的事情到現在的距離。  “已經是初三了。”齊心遠的心?似乎有一些安慰和自豪,或許是因為蕭蓉蓉的語氣平緩了一些,也許是因為感覺到自己的女兒都十五歲了,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女兒似乎給了他許多驚喜。  “那……她現在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嗎?”蕭蓉蓉的心?開始有了新的打算。  “不知道,連她也沒有去見過麵。”  今天的事情似乎正是蕭蓉蓉這多少年來一直害怕而又期待的事情,她總覺得她跟那個叫白樺的女人還沒有完,還會發生些什麼的。今天終於發生了,她倒覺得輕鬆了起來。  “我同意把你跟白樺的女兒接過來!”蕭蓉蓉語氣平靜的說道。雖然齊心遠在白樺麵前吹噓著他能做通蕭蓉蓉的思想工作,但他絕對沒有料到她會這麼痛快就有了轉變。  “你……不會是說氣話吧?”齊心遠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  “你看我像是在說氣話的樣子嗎?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第005章偷窺  聽說蕭蓉蓉答應了接他跟白樺的女兒思思到家?來,這對齊心遠來說,簡直是個莫大的安慰,他算是沒有看錯人,蕭蓉蓉絕對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女人的,雖然他感覺得出來,蕭蓉蓉一直吃著那個並不在身邊而且幾乎是銷聲匿跡了的白樺的醋,但這完全是正常的事情,哪有女人不吃醋的。隻是她竟然向他提出了條件來,這還真讓齊心遠一時摸不著頭腦了,因為齊心遠知道,蕭蓉蓉並不是個乘人之危的人,更不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的。於是他大大方方的說道:“什麼條件你說!你不會要求我一晚上兩次吧?”見蓉蓉的臉色並不難看,齊心遠又在她麵前使起乖巧來了。  “我是跟你說正事兒呢!她來可以,但得叫我媽,讓她認為她是咱們的女兒!”  “這……”雖然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可是齊心遠卻覺得這樣對白樺就太不公平了,“那白樺她會答應嗎?”  “我就這一個條件,能不能做通白樺的工作,那可是你的事兒了,我這樣不算過分吧?”蕭蓉蓉眼瞅著齊心遠的臉問道。齊心遠心說,你把人家的女兒都搶去了,還說不過分呢!但蕭蓉蓉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夠可以的了,畢竟思思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你……不是已經有女兒了嗎?”齊心遠的意思是總得給白樺一些安慰才好,要是這樣的話,那不是等於從她的手?把女兒給搶走了一樣嗎。  “怎麼?你心疼她了?”蕭蓉蓉繼續觀察著齊心遠的表情變化。  “不是,我不是……為思思考慮嘛!”  “我也是為了思思考慮的,她既然還不知道自己的親媽是誰,那為什麼我就不能做她的親媽了?難道你讓孩子過來,就是為了讓她看到她的親生父親跟親生母親是被我拆散了的嗎?我可不想在思思的眼?充當第三者,真正的第三者是她白樺,而不是我蕭蓉蓉!”  說是為了思思,可齊心遠聽著她這番話的中心卻是為了她自己,但又無可厚非。  “沒人說你是第三者,那事情都過去多年了,還提它幹嘛?”  “再說,我讓思思有一個完整的家不好嗎?如果讓思思認了白樺,她能做到這一點嗎?她一定早就知道了那一對老夫婦不是她的親生父母,她怎麼會不想念她的親生父母呢?要是我,我一定會想的。”  “你就不怕……她恨你嗎?”齊心遠突然想到了這?。  “你是說白樺還是思思?如果說白樺,那我倒無所謂,要是說到思思的話,那你呢?如果她認定了咱們是她的親生父母的話,恐怕咱們兩人都得麵對這個問題的。該死的,又讓我替她背了一次黑鍋!我這是欠了誰的呀?”蕭蓉蓉不禁流出了委屈的淚水。  “善良的人總是要受些委屈的,你誰的也不欠,是我欠了你的!”齊心遠摟過了蕭蓉蓉那光潔的身子,以愛撫安慰著她,輕吻著她的眼角。他心?很清楚,蕭蓉蓉能容得下思思,並甘心替白樺背下這棄女的黑鍋來,就足以證明她是愛著他的。她完全是為了齊心遠才這麼做的。“謝謝你!”齊心遠激動的說。  “為了你,我願意!隻要你不再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蕭蓉蓉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話。  “我愛你一萬年,再加一個小時吧!”  “去你的!”兩個人在床上又滾了起來。  ……  清晨起來,蕭蓉蓉早早的起了床,說是到外麵買早點。她卻來到了一家小玩具店,她站在那?一直等到八點人家才開門。  “你們這?有望遠鏡吧?”蕭蓉蓉問道。  “有。”  “我給孩子買一個!”她指著櫥窗?一個比較小的,“拿這個我看看。”她焦急的等著小店的老板慢騰騰的從那櫥窗?拿出來。  蕭蓉蓉把那望遠鏡架到眼前朝外麵望去。那視線有些模糊。  “這個不清楚,有好一點兒的嗎?”  “喏!這個吧,就是貴點兒!”那老板道。  蕭蓉蓉一把抓了過來,再次試了試,很滿意。  “多少錢?”  “一百九十八!”  蕭蓉蓉摸出了二百來,扔在櫃台上拿起望遠鏡就跑。  “找錢給您!”老板在屋?大叫道。  “甭找了!”蕭蓉蓉風風火火的甩開步子就往回趕,她擔心齊心遠會不吃飯就去見那個白樺。  那老板不放心的拿起那兩張百元大鈔來仔細的端詳了一陣子,嘴?嘟囔著道:“怪女人!”  ……  “還是她蕭蓉蓉厲害呀,我不得不佩服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蕭蓉蓉是個活菩薩,給了思思一個完整的家。其實呢,我早就看出來了,她不過是害怕我把你從她身邊搶走了!我說的對不對?”坐在齊心遠的車?,兩人一陣瘋狂過後,齊心遠把與蕭蓉蓉商量的結果告訴了白樺。白樺是個極敏感的女人,她一下子就聽出了蕭蓉蓉的真正意圖來。  “我不否認她有這方麵的私心,誰讓你總是那麼吸引男人的了!”齊心遠總想找話來讓白樺更減少一下對蕭蓉蓉的敵意,現在在他看來,蕭蓉蓉的做法或許是唯一可行的了,他必須讓白樺接受這一條件,雖然對白樺來說有些苛刻了。  “哎,沒辦法呀,誰讓我欠人家的呢,我欠了女兒的,又欠了蕭蓉蓉的,不知道我欠你的不?”白樺有些喪氣的扭過臉來,眼?竟也噙著淚花。她搖頭苦笑著道:“明明是我自己生下來的女兒,卻不能叫我媽,還得認我的情敵做母親!”她銀牙咬著嘴唇兒,強忍著淚水不讓流下來。  “有一天,我會讓她認你的!”齊心遠肯定的說道。  “不會等到我咽了氣之後再到我墳頭上去說吧?”白樺用她特有的幽默釋放著內心的苦楚。她似乎依然能感覺到生思思時的疼痛。“不過,我現在更不後悔生下思思來了,至少,她能讓別人更加害怕我了!我為自己增加了一個重要的砝碼!”  “即使沒有思思,我也依然愛你的!”齊心遠說得很真摯,上大學的時候她就那麼迷人,而現在,她似乎更加讓他無法放手了。她的豐滿,她的執著,她的睿智,都不是一般女人所能比的,她是那麼的讓男人著迷,而對於愛情卻又是那麼的堅定。齊心遠緊緊的摟住了她,呼吸著她呼出來的氣息,血,再次湧了上來。他的嘴慢慢吻上了她的紅唇,白樺那飄逸的黑瀑在身後抖動起來。  蕭蓉蓉本來是跟蹤著齊心遠來著,可她卻被一次紅燈給擋住了,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在這?發現了齊心遠的車子。此時,蕭蓉蓉正坐在遠處的車子?拿著望遠鏡朝齊心遠的車?觀察著一切動靜,當她看到齊心遠的嘴向著白樺的臉上靠近的時候,她幾乎屏住了呼吸,等齊心遠的嘴粘到白樺的嘴上不再分開後,蕭蓉蓉氣急敗壞的摘下了望遠鏡,將臉別了開來,可她還是忍不住去看,於是又將那花了二百塊錢買來的望遠鏡架到了眼前。齊心遠的嘴從白樺的脖子上滑到了她的鵝頸上,一隻大手在她那豐滿的胸脯上揉捏著。  遠處的蕭蓉蓉咬牙切齒起來,幸虧她沒有看見開始的那一幕,不然她會氣炸了肺的!  “齊心遠!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蕭蓉蓉不禁在車?罵道,她幹脆將那望遠鏡摔到了一邊,不再去看那讓她窩火的鏡頭。但她控製不住自己,她的眼睛還是朝齊心遠的車子望了過去,她正好看見白樺從車?出來,徐徐的春風將她的一頭秀發飄了起來,遠遠的,蕭蓉蓉也能感覺出來這個女人身上那股子讓男人著迷的魅力,她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她現在有些慶幸認思思這個情敵的女兒了,不然,這個女人一定會把齊心遠從自己的身邊奪走的!她從心底?不得不承認,要是單拼的話,她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第006章初次交鋒  蕭蓉蓉見白樺上了自己的車子之後,她才開著車子去了單位——區環保處,她現在是環保處的處長,她的車子當然也是單位的車。這個漂亮的處長平時都是按時上下班的,今天遲到了這麼長時間讓她的員工便有了一些猜測,一個個都用了異樣的眼神來看她,這讓她很不自在,但她還是裝著沒事兒的樣子,盡量讓臉上多出些自信與笑容來。她屁股還沒有坐定,秘書便進來說:“處長,外麵一位女士找您,她說她是您的朋友。”  “叫她進來吧!”蕭蓉蓉似乎預感到了這個自稱是她朋友的女人是誰了,她特意整理了一下形象,在她的老板椅上坐正,等著那女人進來。秘書出去不一會兒,便推開門,走進來的,正是剛剛與她的丈夫齊心遠見了麵而且在車?又是親又是抱的那個白樺,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再次沸騰起來,但她立刻提醒著自己,應該鎮定,她在心?勸自己就權當自己沒有看見那一幕,而且人家孩子都生出來了,還差接吻嗎?  “請進來吧!”蕭蓉蓉連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怎麼一下子竟變得如此鎮定起來,甚至還帶出了一點對待來客的熱情,蕭蓉蓉平靜的看著這個漂亮的情敵,忽然間不再那麼害怕了。  待秘書把門帶上來出去之後,蕭蓉蓉才怪怪的笑了一聲,道:“坐吧!”她自我感覺還不錯,應該算得上比較有風度的那種女人了,尤其是麵對這種情景。  看到蕭蓉蓉的態度,白樺感覺到她好像早就認識了自己,但據她回憶,不論是出事之前還是之後,兩個人是從來就沒有見過麵的。  “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白樺一邊往沙發上坐著一邊笑著說道。她的風衣扣早已解開,她是個很喜歡彰顯個性的女人,淡青色的羊絨衫從風衣?顯露出來,看得出來,她是個很豐滿的女人,而且身材相當苗條,皮膚也很白,很明顯不是化妝品的作用,而絕對是天生麗質。  “如果我沒有猜的話,你就是思思的媽吧?”蕭蓉蓉從椅子?站起來,給白樺倒了一杯水,她故意不提白樺的名字,她是想提醒對方,她的寬容與大度完全是為了孩子。要不是有著同樣好的身材的話,蕭蓉蓉是不敢在這樣的女人麵前站起來的。  “這麼說,我就不用介紹了!嗬嗬。”白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把她心愛的初戀男人從手?奪走的女人。很出乎她的意料,她真的沒有想到齊心遠娶了這麼一個漂亮的豪門千金,當蕭蓉蓉轉過身子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顯示她是這?的主人的身份的時候,白樺很自然的看到了薄毛呢下蕭蓉蓉那豐滿而渾圓的誘人翹臀,她終於明白齊心遠這個並不看重門第的風流才子是如何拜倒在蕭蓉蓉的石榴裙下的了。蕭蓉蓉很嚴謹的穿著套裙,小小的西服領既不顯山也不露水的,但那豐挺的胸脯卻絕對不是她這個年齡的一般女人所能擁有的。單憑個人的條件,白樺自覺能與她打個平手,可要是再加上她那非同一般的家庭背景,白樺就自愧弗如了。蕭蓉蓉臉上的那股子傲氣正是她優越的家境所熏染出來的,並沒有一丁點兒的刻意做作。相比之下,白樺自矮了一分。  “心遠已經跟我說過,我的意思不知他跟你說了沒有?”蕭蓉蓉的鎮定自如更是出乎白樺的意料。她也看得出來,蕭蓉蓉真的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女人。對於一個無辜的孩子,她應該不會拿來當作報複自己的工具的,更何況現在人還是她占著,蕭蓉蓉是一個守城的人,而自己卻是個攻城的!  “我同意!”白樺為了表現自己的胸有成竹,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不過,我也有個條件。”白樺就是這個脾氣,即使是求人,她也不可能軟聲細語的,表情依然是那麼冷漠。  “你說。”蕭蓉蓉這時的感覺倒像是在聽一個下屬的彙報。一種來自心底的優越感讓她很爽,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畢竟不是一個淺薄的女人。  “我得隨時能見到我的女兒!”白樺的口氣很強硬,不容變更。  “可以!”而蕭蓉蓉的爽快回答更出乎白樺的預料,她本以為她會再提出一些難為她的條件的,“如果你隻有這一個要求的話,我家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著,甚至我不在家的時候。”  “為什麼這樣對我?”白樺並不想把心中的感激表達出來,她還沒有完全弄明白蕭蓉蓉葫蘆?裝的是什麼藥。  “因為我愛著齊心遠,我也不否認你們之間的感情,”她苦笑了一下,“你覺得我們女人能有更好的辦法去阻止自己的男人跟另外一個女人的情感嗎?”  這話倒讓白樺不由的在心?與蕭蓉蓉作了一個置換,假若當初是她白樺跟齊心遠結婚了的話,相信這個蕭蓉蓉一定也會成為自己無法應對的勁敵的。忽然之間,白樺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許多,心?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覺得這個看上去有些溫馴的蕭蓉蓉竟有著哲學家的頭腦,看來她那北大校花的封號並不是浪得虛名。女人單單漂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漂亮背後還有一個讓人折服的頭腦。白樺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來——上善若水,至柔則剛!用這一句話來形容麵前這個女人再合適不過了。  蕭蓉蓉並沒有停止她的演講,她的手?轉動著一支簽字筆,繼續說道:“咱們都是女人,更容易溝通的,我從來不指望心遠把你從他的心?抹去,我知道,他做不到。但隻要不讓我難堪,我不會發火的。另外請你放心,思思就跟我的女兒一樣,我不會讓她受半點兒委屈的,我既然愛著心遠,我也會愛他的孩子!”  一直帶著戒備心理甚至等著蕭蓉蓉大發雷霆的白樺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緊張了,高手之間的對決似乎根本就用不著槍炮,甚至連一點兒火藥味兒都聞不到,她幾乎被這個女人感動了,眼眶?不禁濕潤起來,她不想掩飾自己,從包?取出了麵巾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十多年的風風雨雨她是第一次被人感動,而且還是被自己的情敵所感動,今天這是怎麼了,她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我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見我的女兒更合適一些?”白樺完全是一種商量的口吻了,似乎她們從來就沒有相互為敵過,而是要好的朋友。  “你不是心遠的同學嗎?”蕭蓉蓉回答之快仿佛是她早就為白樺安排好了的。  “噢——”白樺似乎早已忘記了自己跟齊心遠之間的這一層關係,多少年來,她唯一記得的就是她與齊心遠之間的戀人關係了!“對不起,在此之前,我可能傷害了你,但願不會對你的孩子有什麼影響吧?”白樺的“在此之前”自然是指包括剛才在車?與齊心遠的瘋狂激情,她的真誠毋庸置疑,因為她想以對蕭蓉蓉女兒的關照來換取蕭蓉蓉對思思的關照。  “沒關係,我們從來沒在孩子麵前吵過架,她一點兒也不知道。”事實上,蕭蓉蓉跟齊心遠不僅沒在孩子麵前吵過,就是背地?兩人也沒有鬥過嘴的。兩人之間隻要一個眼神兒,就能相互明白對方的心意。  “喏,這是孩子的地址,接她的時候,我……就不能露麵了。我知道,孩子對生母的怨恨可能得加到你身上了。我想你一定早有考慮的。而我這個真正的母親卻要隱姓埋名了!”白樺的話?不免有些感傷。  “你跟心遠還沒有見麵吧?”蕭蓉蓉試探著問道。  白樺的臉不禁一陣紅潤,避而不答,卻笑道:“我覺得給你最好!”她既沒說見過了,也沒有否認,她覺得若說見過了,恐怕會傷了蕭蓉蓉的心,那樣說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可要說沒見麵,她又不忍心對她撒謊。  當白樺從處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蕭蓉蓉還特地主動的與白樺握了握手,她是要她的下屬們看一看,這個女人是她的朋友,而不是她的情敵。這也不完全是她自己心虛,環保處?的人都知道蕭處長有一個很了不起的畫家丈夫,猛然間來一個漂亮的女人,大家一般就會往那方麵去想的,再有些聯想豐富的人甚至還會以為是蕭處長在外麵惹下了什麼事兒,讓人家女人找上門子來了呢,所以,蕭蓉蓉不得不做一下表麵文章。  第007章女兒思思  齊心遠的車子拐了好幾道胡同才找到了白樺那張紙條子上的門牌。隻所以叫胡同是因為這?的街道很窄,要是前麵再有一輛車子的話,指定得退回去了,不然誰也走不了。這一帶的建築無疑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作品。牆皮上的口號依稀可見,斑斑駁駁的,一眼看去,一溜兒的樓房都像是從灰窯?出來的孩子沒有洗臉。  “是這兒嗎?”蕭蓉蓉有些不太相信的湊過臉去,又慎重的看了一下齊心遠手?的那張紙條,剛勁有力的草書是白樺的字體。但字卻很清楚。這是一樓,還有一院兒,幾棵還沒有冒芽兒的花樹隔著院牆就能看得見。其中一棵就是紫玉蘭,白樺告訴過他的。  “沒錯兒,是這兒!”  “你來過?”問出來之後,蕭蓉蓉覺得這話又問多了,她轉過臉去,不再等齊心遠的回答。齊心遠又照著門牌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果斷的按響了門鈴。  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後,又清脆的一聲“來了!”接著,門打開了。是思思。她穿一身與那天截然不同的格格裙子,雪白的棉襪裹著她那細長的小腿兒,項下還係著一朵美麗的蝴蝶結,那嬌挺的胸脯證明著她有著良好的發育。她的臉像一輪小太陽。看到齊心遠站在麵前,她有些驚奇,那天放學時他那飄逸的長發與那特別的眼神給她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就是再隔幾年之後見了麵她也能認出他來。她的眼睛在齊心遠與蕭蓉蓉的臉上來回掃著,腦海?飛快的轉動著她班上的同學當中誰與這兩位家長更想像一些,她猜想,一定是同學的家長向她側麵了解自己孩子在學校?的情況來了。她最終還是沒有想出來,歉意的笑了笑道:“對不起,您是……誰的家長?”  讓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問了一句,齊心遠的心?一陣痛楚,差點兒控製不住的紅起眼圈兒來。  “噢,不,我是來找你父親的,他們……都在家嗎?”一陣痛楚與尷尬之後,齊心遠朝?麵望了望。  聽說不是同學的家長,顯然不是找自己的,思思多少有些失落,但這個曾見過一次麵的男人卻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畢竟是到了自己的家?,那淡淡的失落很快就從她那稚嫩的臉上劃了過去,又是一片燦爛的陽光。  “在,你們進來吧,”然後她又回過身子朝?喊起來:“爸——有人找您!”思思的聲音含糖量很高,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兒,齊心遠會在心?給她多打上幾個加號的。而女兒對著屋?喊的那一聲“爸”卻讓齊心遠的心不禁一顫,蕭蓉蓉看出了齊心遠的表情,頓生憐憫。今天來這?,除了幾盒酒,齊心遠什麼也沒有帶,他覺得再多的東西也無法表達這家老人對自己女兒的養育之恩的,聽白樺說,她準備給老人一部分錢,算是報答,已經給了一些,也有好幾萬。老人知道養不住這個孩子,為了孩子的幸福,這對夫婦最後還是答應了白樺的要求還給她女兒,在此之前,白樺一切都跟老人安排得很妥當了,不然,齊心遠也不會冒然登門的。齊心遠也想給老人一些錢的,隻是覺得當著女兒的麵,不好,便決定過後再說。  齊心遠跟蕭蓉蓉進屋之後,思思的養父母便走了出來,對於他們的到來,一對老人一點既不驚奇,也不太熱情,這倒讓思思覺得有些奇怪,但她還是很熱情,阿姨叔叔的叫著。自從那天在學校門口見麵之後,思思骨子?就有一種與齊心遠的親近感,她說不出來那種滋味,隻覺得這個男人好親切,而對於蕭蓉蓉卻沒有什麼感覺了。  “我叫齊心遠……”  齊心遠剛要自我介紹,老人便慢悠悠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知道了!”老人立即眼圈兒紅了起來,老婆子也在一邊垂淚。一對老人莫名其妙的傷感讓思思有些茫然,她悄悄的退到了?屋,靠著門框聽外麵的談話。  “我……我們非常感謝你們對思思的養育之恩……”齊心遠剛說了一句,老人立即伸出了一隻手來製止了他,齊心遠隻好打住,老人已經涕淚縱橫,泣不成聲了,養育了十五年的女兒就要送給人家,他們怎能不傷心呢,且不說當初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是多麼的不易,單是這十五年來他們那種相濡以沫的親情哪能是一個謝字就能了的呀!麵對這情景,齊心遠與蕭蓉蓉都雖有預料卻無技可施了。此時,躲在?麵的思思似乎已經明白了這對年輕夫婦的身份,他們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就在蕭蓉蓉與齊心遠一籌莫展的時候,思思卻走了出來,她一改剛才的甜美與熱情,表情冷漠的說道:“你們是誰,憑什麼來欺負我們?你們走!”  “思思,這就是你的生身父母呀!”說完,思思的養母也放聲哭了起來。  麵對思思,齊心遠隻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  “我的生身父母?十五年前你們哪兒去了?這十五年?你們又哪兒去了?我沒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思思直視著齊心遠與蕭蓉蓉,怒不可遏了,她轉而蹲下身來,摟住了她的養父竟哭了起來:“爸,媽,除了你們,我誰也不認!”她的小身子在養父的懷?抖個不停,哭得好傷心。她曾多少次在夢?都想見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她多少渴望自己能像別的孩子一樣過著幸福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她卻又時常在思念中痛恨著生下她卻又拋棄了她的父母。她不明白父母為什麼會那麼狠心,把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送給別人!她不止一次的帶著滿臉的淚痕從夢中醒來。可今天當她真的見到了親生父母的時候,才突然覺得自己的養父母是那麼讓她難以割舍。雖然很早就知道了自己是父母撿來的,可養父母卻從來沒有虧待過她,甚至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親,小時候騎在父親脖子上玩耍的情景如在眼前。  當思思放聲大哭的時候,老人卻?起了臉來抹了一把渾濁的老淚,道:“孩子,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了,你也該回到你親生父母身邊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舍得我們,我們也不舍得你呀,可是,這些年來,他們也一直掛念著你這個女兒不是?你吃的,穿的,還有上學的一切費用都是你生身父母的呀。”  “我不稀罕!我還他們的——我隻要你們!嗚——嗚——”思思哭著,近乎聲嘶力竭起來,“他們早就不要我了,今天為什麼又來打擾我們呀——嗚——嗚——混蛋!你們走!我再也不要看見你們——”思思突然站了起來,淚流滿麵的抓起了齊心遠帶來的酒扔到了院子?!  第008章孿生姐弟  齊心遠閉目斜躺在寬大的沙發?,夕陽那無力的光輝穿過了玻璃灑在了齊心遠對麵的牆壁上,旁邊一個有些大氣而帶著幾分酷意的女人倚在他的身上,那女人穿著緊臀的大褲角牛仔,上麵的純真絲暗白花襯衫鬆散的紮在沒有腰帶的褲子?,襯衫的扣子被飽挺的乳子撐得微微向兩邊裂開著,隱隱約約的顯露著?麵那毫無遮攔的玉質肌膚。  這並不是齊心遠的家,這房子的主人正是他的孿生姐姐齊心語。倚在齊心遠身上的這個女人就是齊心語。也許是因為她太漂亮了,或許是她的氣質太高雅,正所謂曲高和寡,這個比齊心遠早麵世不到半個鍾頭的姐姐到現在還是孑然一身,她有一個讓人們感覺有些不著邊際的身份,——一家小型汽車修理廠的老總。工商管理碩士畢業之後,她卻買下了一個快要倒閉的爛攤子,經過她的重新洗牌之後,那個修理廠竟然在半年之內又奇跡般的活了起來而且越來越興隆了。別看她是汽車修理廠的老總,她卻很少到廠子?去,?麵的管理人員,都是經過她精挑細選出來的,既懂技術又會管理,更讓她看重的一條是,他們都很有責任心,願意跟著她走,不跟她耍心眼兒。她為人太刁,竟然讓她的朋友們去試探她的員工,結果有的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就被她修理了,她對朋友說過,要想讓他們好好的修理車,我得先修理修理他們。因為剛開始時有一個就是因為搗鬼被她用那讓男人癡迷又讓男人敬畏的眼神瞪了好幾分鍾。“誰要是願意跟我幹就拿出跟我幹的樣子來,不然,我會讓她死到底!”這是她單獨跟那個手下談話時唯一的一句話。那家夥現正做著廠子的中層,很賣力的,因為齊心語並沒有開了他。到現在,她還沒開過一個員工,也不增加人手,所以那廠子每天看上去總是顧客盈門,越是這樣,她越是讓工人們把好質量關。因為她的獎勵製度太他媽的誘人了,所以,那些師傅們便想著法子提高效率,一年下來,齊心語竟然小掙近二百萬。  齊心語有些特別,平時逛商店或是出去吃飯,她都願意請上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十幾分鍾的弟弟一起,穿著時髦的挽著弟弟齊心遠的胳膊,像是一對戀人。她還明明白白的告訴蕭蓉蓉:“蓉蓉,你可別吃醋啊,我這是為了防止那些色狼們在姐的身上打壞主意!”  盡管蕭蓉蓉不好明著去吃姑姐的醋,可每次看到齊心語那誘人的身子緊緊的貼著齊心遠的身上的時候,她的心?就會不舒服。她想,知道的明白你們是姐弟,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蕭蓉蓉對丈夫失了管束了呢。更讓蕭蓉蓉說不出來的是,齊心語還時不時的撇下她自己的大房子不住,偏偏愛跑到弟弟這?來蹭床。她不跟小侄女一張床,說是自己睡覺不老實,怕壓著了欣瑤,所以經常把齊心遠攆到欣瑤的床上去,她卻跟弟妹蕭蓉蓉睡在一張床上,弄得蕭蓉蓉的許多計劃都落空了。沒辦法,蕭蓉蓉隻好在另一房間?單獨給齊心語安了一張床進去。可是齊心語卻總是找些借口不到自己的床上去睡,而是願意跟蕭蓉蓉睡在一起。要是齊心語來了的話,那張床就成了齊心遠睡覺的地方了。  “今天就別走了,陪陪姐吧!啊?”齊心語軟聲細語的說道,她那白嫩的手貼在齊心遠的胸口上,從他的襯衣?插了進去。  “哪有心情啊!”齊心遠的眼睛依然閉著,像是很苦惱的樣子。  “什麼事兒把你給難住了?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子的。是不是跟蓉蓉鬧別扭了?”  “沒有。”  “那是怎麼了?”  齊心遠猛地坐了起來,長歎一聲:“哎——”  “出什麼事兒啦?”齊心語嚇了一跳。  齊心遠隻好一五一十的把思思的事情講了。  “你那種子就那麼管用,就那一回就成了?姐可真是服了你了!”聽了事情的原委之後,齊心語卻不像齊心遠那樣沈重,卻是滿有把握的說道:“這事兒包在姐的身上了!你把思思的照片跟地址給我吧。”  “地址我倒能記得,可照片還在家?。”  “怎麼不帶在身上!”  “女兒已經裝在我的心?了!”  “那畫一個給我不就得了!”齊心語立即起來拿了素描用的紙筆,有時候她趁心遠空閑就把他叫過來給她畫裸體素描,家?還真準備了些紙筆的。齊心語相信弟弟的畫一定會比照片更傳神的。  齊心語將畫板墊在了弟弟的腿上,齊心遠雙目微閉了不到半分鍾,立即起筆,刷刷刷,一幅肖像便出來了。  “這不是白樺嗎?”齊心語接過齊心遠剛剛完成的素描,吃驚的說道。  “她的女兒嘛,能不像她?”  “好像比白樺更清秀耶!”  “你就那麼自信這是你們兩個的傑作?”齊心語不懷好意的說道。  “你看看她那雙眼睛,不像你嗎?一見她的時候,我覺得她跟你小時候差不多,隻是沒有你那麼調皮而已。”  “誰調皮了!”齊心語努著嘴竟撒嬌的在齊心遠身上蹭了起來。兩座玉峰在胸前輕輕的顫動著。齊心遠伸出手來撫在齊心語的背上,兩人一起看著那幅畫像,因為到思思的養父母家?那一次見麵,使得齊心遠不自覺中在思思的眼神?加入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恨。他覺得,這才是真實的思思,第一次在校門口見到的她,那隻是她陽光的一麵,她的內心?一定有著痛苦的。親生父母的遺棄是最傷孩子心靈的了,這一點,齊心遠完全能夠想像得到。不論思思在他的麵前說出多麼惡毒的話來,他都不會覺得過分,相反,那樣會讓他的心?更好受一些。  “可不許你把女兒給我弄丟了!”  “我還會給你賣了不成?”  “那倒不是,我是怕你跟她談不攏,把事情弄得更僵了!讓我無法收拾了!”齊心遠不放心的說道。他巴不得女兒思思立即就回到他的身邊來,可現在除了等待他無技可施了!  “對姐還這麼不放心,姐什麼時候辦砸過事情了?我看你呀,現在一切心思都在你這個女兒身上了!怪不得好多天都不來了呢!”齊心語有些嗔怨的道。  “我這不是來看你來了嗎?”  “那還不是我打電話叫的你呀!對了,蓉蓉給我買的那張床現在可算派上用場了!我就送給思思了。不過,她要是不願意看她後媽的臉色的話,就讓她到我這?來,我是她姑姑,不會對她有二心的,你放心好了!”  “什麼呀,人家蓉蓉都扮成思思的親媽了!這事兒可不能讓思思知道了,白樺的事情也不要告訴她,差點兒忘了跟你交待了!”  “蓉蓉她這是何苦呀?這不是明擺著替白樺背那拋棄女兒的惡名嗎?”齊心語大惑不解。  “她自然有她的道理了,她又不是個傻子!”  第009章搞定侄女  齊心語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現在聽弟弟說自己竟然還有一個比欣瑤還大好幾歲的侄女,她便像是自己突然間生了個女兒似的高興起來,看了齊心遠畫的那張畫兒,齊心語便喜歡起了這個侄女來了,所以,快到下午放學的時候,齊心語便早早的來到了第四中學的門口來接思思了。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她相信,血濃於水,思思也許一時消不了對親生父母的怨恨,可不會對她這個當姑姑的有意見,也許她能把思思領回家?來的。  學生往外湧出來的時候,齊心語不停的朝學校大門口張望著,她那雙眼睛挺毒的,一下子就從人群?把思思給鎖定了。  “思思——”齊心語一看見思思,她竟動起了情來,像是自己多年不見的女兒一般,思思那張麵孔簡直就是一個小白樺,她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其實在別人看來,思思更像齊心語,隻是她自己不覺得而已。  聽到有人喊,思思朝著齊心語這邊看過來,可也沒找到一個她認識的女人,開始她還以為又是自己的生母蕭蓉蓉來了呢。她繼續往前走。這時有幾個調皮的學生竟然在思思的前麵倒退著一邊走著一邊唱道:“沒爹媽的孩子像根草——”思思幹生氣,卻沒轍,因為人家並沒有明指著她唱。這一切正讓在等思思的齊心語看見,她鐵著臉風風火火的竄了過去。她指著那幾個男生吼道:“再唱?再唱我抽死你!”那男孩兒還真的害了怕,趕緊轉過了身子,幾個人一起跑了。這時候,思思正好走到了她的身邊。  “謝謝你,阿姨!”齊心語還沒有轉過身子來,思思就在她的身後感激起來。  “思思!”齊心語立即轉換了表情,她想,剛才那副凶巴巴的樣子一定把思思嚇著了,齊心語不好意思的朝思思笑了笑,她也不想讓人說她是一個黃臉婆的。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呀?”這個看上去陌生的女人竟然叫出自己的名字來,看來剛才那一聲就是她叫的了。思思有些莫名其妙。  “你是我的侄女,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了!”齊心語在思思麵前竟像一個老熟人似的,這更讓思思摸不著頭腦了。  “可我……不認識你呀!”  “好好看看,我是誰?”高高個子的齊心語在思思麵前晃悠著,思思上下打量了她一陣子,慢慢覺得有些麵熟,似在哪?見過一麵,卻又想不起來。  “我……真的不認識您,阿姨。”  “你可不能叫我阿姨!”  “那我該叫你什麼?”思思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看我像誰?”  “對不起,我真的沒見過跟您想像的阿姨。”一時想不起來,思思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男的呢?見沒見過跟我長相差不多的男的?”齊心語跟齊心遠是雙胞胎姐弟,模樣當然想像。齊心語一直提示著。她從思思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她越看越喜歡了。  思思從齊心語的眼神?終於感覺到她很像一個人,一個男人,那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齊心遠。思思斷定之後,忽然改變了表情,把目光投向別處。  “怎麼了思思?現在想起來吧?”齊心語已經猜出來,思思一定是又在生她爸的氣了。  “對不起,我得回家了。”思思的眼睛?有著晶瑩的淚珠兒在打轉兒。既然不叫姨,那站在她麵前的這個漂亮的女人一定是自己的姑姑了。姑姑的眼神無疑是溫暖而又親切的,可是,就在這親切而溫暖的目光?,思思的心?自然而然的又升騰起了對另外兩個至親的怨恨與思念。  “思思,現在猜出來了吧?我是你的姑姑呀,我可是你的親姑姑!”  思思的眼睛?一直轉著淚水,大眼睛明亮的閃動著淚花,一句話也不說。  “我知道你恨他們,可現在……他們心?也難受呀,姑姑知道後心?也不好受。”說著,齊心語禁不住也鼻子酸酸的掉下淚來。  “思思,好孩子,你可以恨他們,也可以不到他們那兒去,可你不能不認我這個姑姑了吧?”齊心語伸過兩手小心翼翼的輕撫著思思的雙肩,看著她那張稚嫩而俊秀的臉。思思慢慢回過了頭來看著這個酷似自己的姑姑,心也軟了下來。看到思思眼神的變化,齊心語的心也得到了很大的安慰,她終於欣慰的笑了,但那淚花依然從她的眼?滾落出來,不過,那是幸福的淚花。  “思思,能不能答應姑姑一件事情?”齊心語個頭兒比思思要高,她微微彎了一下身子,臉對著臉地問道,“今天到姑姑那兒坐坐,就坐一小會兒,姑姑立即用車把你送回家去!”  思思看了看齊心語身後那輛黑色的奧迪,心?猶豫了。雖然這個女人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麵,可是,自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思思就感到了一種親切。齊心語算不上是溫柔的女人,但她卻與思思之間有著血肉的聯係,那種骨子?就改不了的親情讓她們一見如故。  “我要是回去晚了,我爸媽會不高興的!他們一定會擔心死了!”其實她更擔心的是,萬一養父母知道了她到了她的親姑姑家?,一定會傷了他們的心的。畢竟養育了自己十五年,雖然他們並沒有反對過自己回到親生父母的身邊,甚至還勸自己回去,但她能看得出來他們內心的痛苦。十五歲的思思是很懂事的孩子了。  而齊心語卻另有想法,畢竟是第一次見麵,這個思思未必相信這個從未謀麵的姑姑的,千萬別讓她把自己當成了人販子才好。“要不,我現在就給你的養父母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一聲?”  “還是別打了吧!”  “那思思是同意了?哎喲,我的好思思!”齊心語激動的一下子把思思摟在了懷?。  一到了齊心語的家?,那小型別墅的精美外觀,那屋?的高雅擺設讓思思的內心?震動很大。每次上學坐車向車窗外望去,看到那些好房子的時候,自己也曾經夢想過有一天自己掙了大錢後也要給養育了她的父母弄上這麼一套,可一聽說那天文數字一般的樓價,思思就感到絕望起來。可一走進姑姑的房子?麵,心?那種不平衡便再次讓她生出了對生身父母的怨恨來。  “別拘束,姑姑就一個人!光棍兒!”齊心語並不忌諱的說道。  思思心想,姑姑一個人就住這麼大的房子,那親生父母那兒得什麼樣子呀!她真有去看一看的想法了!  “姑姑這兒的大門隨時為思思敞開著,啊。想什麼時候來,跟姑姑打個招呼就行。”齊心語把一個削好的蘋果遞到了思思的手上,思思想不拿,齊心語卻嬌嗔著道:“嗯!姑姑還從來沒給別的孩子削過蘋果呢,你是第一個!”她說的是實話,就是欣瑤她也沒這麼疼愛過的。  思思一邊吃著蘋果,一邊驚訝著齊心語家?的豪華。如果說姑姑這?是天堂的話,養父母的家?簡直就是地獄了。但從感情上,她卻不舍得那個養育了她十五年的窮家。雖然這些年白樺一直寄錢給她家?,可老人卻舍不得花,一直攢著好給思思上大學用的。老人的習慣是節儉,更何況他們的經曆告訴他們,世事無常,誰也不敢保證白樺的錢能源源不斷的流過來的。所以思思在物質上與其他的同齡孩子是無法比較的。  “我得走了!”思思快快的把那個蘋果吃完,立即站了起來。她真的擔心會讓自己的養父母知道傷了他們的心。  齊心語也不敢強留,今天她能來坐這麼一小會兒,齊心語已經很知足了,而且她知道,有了第一回,就會有第二回第三回,早晚這個侄女會回到齊家的!齊心語趕緊從錢包?掏出了一遝錢,大約有五六百,硬塞到了思思的書包?。  “我不要!”思思不是個貪圖小便宜見錢眼開的孩子,她轉著身子不讓齊心語把錢塞進去。  “再這樣姑姑可惱了啊!這是姑姑給你的零用錢,姑姑欠著你的還多著呢。拿著!”思思終於不再扭捏,老老實實的讓齊心語把那錢塞進了她的書包?。齊心語又拿出了兩把鑰匙跟一張名片,“這是姑姑的鑰匙跟手機號碼。”  思思猶豫著不接。  “拿著吧,有時候姑姑不一定在家,至少也得給姑姑打個電話吧?”思思這才慢慢的接了那名片跟鑰匙。然後轉身要走。  “思思,還忘了一件事兒了吧?”齊心語看著思思的臉問道。  “沒有了,我來的時候就背了一書包!”  “再想想!”齊心語盯著思思的眼睛期待著。  “好像真的沒有了。我……”  “傻丫頭!還沒叫我一聲姑姑呢!”  思思的臉刷的紅了起來,其實,好幾次齊心語的親切與熱情讓她差點兒叫了出來的,可齊心語總是忙於說話,根本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是準備再從她的車子上下來的時候叫她的。  “姑姑!”叫出之後,思思一下子撲進了齊心語的懷?,娘兒兩個緊緊的摟在了一起,那情景既溫馨又傷感。  “好了,我的大美人兒,別弄皸了臉!快去洗把臉吧。”看著思思臉上的淚水,齊心語領著思思進了她的洗手間。她從思思的身上摘下了書包拿著,倚在洗手間的門框上看著思思洗完臉又朝她的化妝品架上努了努嘴,思思搖了搖頭,“我沒用過那東西。粘乎乎的不舒服。”  “死丫頭!沒用過化妝品這皮子還這麼好看,饞死姑姑了!”她捏著思思那嫩嫩的臉蛋兒,“姑姑真想咬你一口!”  第010章投之木瓜,報之瓊瑤  送思思回家之後,齊心語就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弟弟齊心遠的門前。她要向弟弟彙報她的工作成就,思思已經被她拿下了。因為興奮,下車後她走得很急,這一次差點兒又讓那柴扉刮了她的裙子。齊心遠的柴扉設計讓齊心語很不滿意,每次來的時候,都得小心著,不然,那極不規則的木頭就會扯了她的衣服。  “心遠,你那爛木頭門是不是得改一改了,都好幾次了,刮了我的衣服倒是小事兒,可萬一把我的腿給毀了容,我看你怎麼賠!”齊心語剛一坐下就朝著齊心遠一陣發難。  “怎麼,又刮了你的衣服了?你也是的,要是穿那牛仔褲保證沒事兒!非要穿什麼裙子!”齊心遠把身子一讓,齊心語就坐在了他的身邊。  “穿裙子怎麼了?女人不穿裙子那是膽兒小!沒信心!我就願意穿裙子,整天穿一條牛仔就跟沒衣服穿似的,多寒傖人呀!看我們欣瑤不也穿著裙子嗎,多漂亮呀!”齊心語進來之後,欣瑤一直靜靜的看著電視,這個姑姑幾乎天天來,已經不新鮮,欣瑤甚至有時還煩她,因為她不但搶她的零食吃,有時候還跟她爭爸爸,鬧得她不能像別的小朋友一樣星期天跟著爸爸一起玩。所以,對待齊心語這個姑姑,欣瑤覺得她是個敵人,每次來她都愛搭理不搭理的。  齊心語從茶幾上摸起一瓣橙子就吃,過度的興奮讓她有些渴。“那是我的!”欣瑤隻等齊心語咬的時候就叫了起來。  “你吃那瓣兒!”齊心語抓起了另一瓣兒塞給了欣瑤,欣瑤不情願的把另一瓣兒握在了手?,卻不吃,賭氣的看著姑姑的臉。  “心遠,告訴你件好事兒!”齊心語轉過臉來對心遠說道。  “啥事兒?”  “一會兒出去說!”齊心語大口地吃起了水果,顧不上說話。這時蕭蓉蓉從廚房?出來了。  “姐來了!”蕭蓉蓉係著圍裙,卻依然那麼好看。那圍裙一勒,更顯得她胸脯飽滿了。  “嗯!蓉蓉,呆會兒,姐借心遠一回,沒意見吧?”  “還沒吃飯呢!”每次齊心語約心遠出去,都會對蕭蓉蓉說一聲,不過卻總是借。但她有一個好習慣,那就是按時歸還。  “我們出去隨便吃一點兒就行了!你們吃吧,啊!”  蕭蓉蓉雖然心?不樂意,但嘴上卻說不出來,畢竟人家是連血連肉的姐弟。  “真煩人!”欣瑤突然說了一句。  “說誰呢欣瑤?”齊心語心驚的回過頭來問道。欣瑤的臉一直對著電視,說道:“我說電視上那女人!”說完,欣瑤從沙發上下來,穿了拖鞋便朝飯廳走去,也不讓姑姑齊心語吃飯。  “要不吃一點兒再出去吧!外麵的不衛生!”  “你們吃吧,我們這就走。”齊心語拉起齊心遠就往外走。  “我還沒換衣服呢。”  “快點兒,我在車?等你!”齊心語又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齊心遠一上車,齊心語就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  “你的女兒姐給你搞定了!”  “怎麼回事兒?”  “思思!她已經認我這個姑姑了,她還接了我的鑰匙呢。你打算怎麼報答姐呀?”  “真的嗎?”齊心遠的心情更加激動,他真沒有想到這個孿生姐姐還有這麼大的能耐,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妥了,“真是太好了!”  “別光說太好了呀!還沒說怎麼報答姐呢!”  齊心遠從兜?摸出了一張銀行卡,上麵有幾萬塊。  “今天晚上這上麵的幾萬就由姐消費了!”  “切!真俗!俗不可耐!你以為姐缺那倆小錢兒呀!”  “那你想要多少?”齊心遠以為姐姐要趁機敲他一回了,要是數目太大了的話,恐怕得跟蓉蓉商量一下了。  “我要你陪我到天亮,怎麼樣?”齊心語側臉看著弟弟那為難的樣子,“傻樣兒,看把你嚇的!就像蓉蓉給你施了魔法兒似的!”  “不是,最近……我……有些累。”齊心遠有些疲軟的說道。他好些日子沒跟心語親近過了,可這一陣子為了思思的事兒,齊心遠又老覺得對不起蓉蓉。真讓他左右為難。  “算了吧,姐不為難你了,不過,姐可給你記著賬,到時候連本帶息要一起還的。”齊心語側過臉來愛憐的看了齊心遠一眼,她能理解這一階段弟弟的處境,她想,那個從美國剛剛回來的白樺也不會輕饒了他的。所以她決定今天晚上還睡到蓉蓉的床上去,在這個時候,她相信,蓉蓉跟白樺兩個女人還不得跟瘋了似的在弟弟身上抽油呀,隻有她才是真正的心疼弟弟的人!  “咱們去哪兒?”  “你總得出點兒血吧,就給姐買套衣服對付對付吧,免得你心?過意不去,便宜點兒的就行。別超過一萬塊!”  “夠狠的了!”  “怎麼心疼了?別忘了,姐給你辦了多大的事呀!你畫一幅畫兒得掙多少錢呀!”  “我要是一天畫上一幅的話,那還值錢嗎?”  “要是不舍得,那就再降降價兒,六千的,怎麼樣?”下車後,齊心語又挽起了齊心遠的胳膊,將那豐滿的胸脯緊緊的靠在齊心遠的身上。  “既然是給姐穿的,當然得上些檔次的了。哪能隨便湊合呀!要是穿了出去,